我在第十期的《大音书界》作过一篇“白发长者”的小文章,说大音这些年来结交了不少文化名流,其中有白发见神采的老迈,有肚子见才情的老邵,还有双腿见功夫的老李。今天单说老邵。
无疑,老邵是一位大才子。其才气多高?曰:比九斗少较七斗多;其学问几大?曰:看过他的肚子你就大概心里有数了。
大抵中国的文人多有爱酒之好。“竹林七贤”中的刘伶、阮籍等自不必说,“不为五斗米折腰”的陶潜也是嗜酒如命,“天子呼来不上船”的李白就更不用说了。既为才子,老邵爱呷几口就不足为奇了。酒和诗书到得老邵的肚内一齐发酵就更显得可观了。如果说老邵的便便大腹内装的都是诗书,我不全信;须有酒,才能使他的肚子如比盈实饱满。——这么跟你说吧:如果老邵躺下,你看到的是应是一个似等腰三角形的躯体;倘若老邵站着,离你最近的肯定是他的肚皮了。
身为中国作协会员和安徽作协的专业作家,老邵成书的文字大概快2000万了吧,用著作等身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。可码字毕竟是件劳神的事。人太劳神了,谁也受不了。喝点小酒,可消困,能解乏,喝至好处,还能神游八极。此所谓文人多好酒之故吧——有诗为证:李白斗酒诗百篇嘛。因此,关门码字的时间久了,老邵就会呼朋唤友去喝上几杯。然而这酒要喝好,还有个跟谁喝、在哪喝的问题。若以这一点而论,老邵说在中国改革开放的最前沿深圳喝,远没有广州痛快。缘何?你还得听我慢慢道来。
话说八年前,成立才二年的大音,人手不多,笔者兼任采购,每日在合群一马路的广州省图书批发市场淘书。忽一日,见四川人民出版社有一套夜光杯文丛,颇为不错。作者分别是老邵、鄢烈山、伍立杨三位文坛高人。其中老邵的《牧笔临风》里有一篇妙文引起了笔者的共鸣,遂生结交之意。于是,一个电话打到四川人民出版社。接电话的责任编辑说此书作者就在你们广东,我可以把电话给你。如此一来二去,笔者便与老邵联系上了,并约好了联络地点。那天,在五羊新城一家洋快餐馆的门口,老邵手持“广州日报”,边上站着他的夫人,我们就象地下党,或者说象特务接头一样对上了暗号。这一接头不要紧,从此二人就象王八看绿豆——对上眼了。初次相见,一顿酒是少不了的。更加上有前面的故事铺垫,那一顿酒喝的,那是“红旗招展,锣鼓喧天,人山人海”。临了,老邵说以后要喝痛快还是到广州来。
于是乎,老邵时不时会到广州来呷上几杯。每每来时,双脚还未迈进大门便会在门口大喊一声:张卿啊——哈哈哈……直听得有些接不上气来。这当儿,就见一便便大腹实兀而来,接着展露的是一颗前额光亮的丰硕脑袋。这个时候我常寻思:这颗脑袋里该有多少智慧在喷涌啊!这样的多次喷涌后,文章倒是日见成就,可也随之喷走了老邵大部分受之父母的项上之物。以致于如今的老邵的顶上早已是基层支援中央了。然基层人员确实所剩不多,难以防守,无奈之下只好把中央严重的暴露了。这样想时,我便与老邵握着手走进办公室落座了,一番寒喧之后,老邵必定要说这些天我又和谁谁谁喝了一场酒,酒桌上的趣事便在办公室荡漾开了。在这样的荡漾里,人是特别松驰的。
当然,笔者不会净让老邵说酒桌趣事,其实自然的,老邵也会在你松弛下来后,常常弄些让你受益的东西出来。我想这应该是老邵当年作教师时修炼的功力吧。作为一位学法国文学的南京大学高材生,就是在作语文教员的时间里也未曾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抛开,甚至于连易经这样的古奥难懂的典籍也时常被他摆上书桌。读过八卦的人,麻衣神相就是易事。所以酒桌上的老邵偶尔会为你指点迷津。当然,老邵的指点与街边那些算命先生迥异,他会挑一些让你上进的话说。这样,酒也喝得舒服,精神食粮也吃饱了。
就是这样,老邵时常来喝点小酒,聊聊天。言谈中,一个著书人指点着卖书人,真心实意。八年来,我和老邵从明月二路上一个二居室的小书屋喝到明月一路,大音开始拥有配送中心和数据中心各百余平米的临街铺面,再喝到了鸿运花园,大音已有千余平米的展厅及二百多平米的独立仓库。用老邵的话说就是:“些小嫩苗成大树,知名遐迩驭风云”。虽说这是溢美之词,有点过誉,但老邵一直在关注大音,鼓励和鞭策我辈,大音也实实在在取得了一点成绩。说“书界争相说大音”可能有些夸大,“成功路上话艰辛,天道从来司酬勤”却是不假。
行文至此,列位要说了:你这文章也不切题呀。是有些不切题,但我只是想告诉你,江天就是老邵的名——再说,邵氏江天不就是一位真心真意,内外一色的人吗?(张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