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下班坐在公车上的空隙,看完了贾平凹的《高兴》。
看书前半部分,心情如书名一样,不知不觉中被书中人物的乐观、幽默所感染。虽然他们在城市里扮演的是拾破烂的角色,属于底层阶级,但他们对生活易于满足,平常一天收入15块,有一天如果多收入几块钱或幸运多捡一些破烂,他们会为此乐上几天,作为向同伴炫耀的资本。从他们的身上,你会体会到何为“人知足常乐”。
刘高兴,从农村来到西安的大城市,做起拾破烂的行当。以前还真的没有留意,拾破烂的原来能窥视城市的大千世界,他们没有直接与城市里人打交道,只是每天因为拾破烂的需要,穿梭城市里的大街小巷,往往成了身边所发生事情的第一目击者。像刘高兴这类拾破烂的懂一些文字,“工作中”捡到的报纸期刊也是他们获得新闻的来源。加上他们这一类人群喜欢说三道四,几个聚在一起,就爱谈论各自所见所闻。
读《高兴》的时候,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读小说,因为它是现实生活的呈现,刘高兴和他的朋友所提及的,你不一定经历过,但如果你是关注新闻的话,就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从本书《后记》中我们可以得到证实,如刘高兴这个人物,背尸还乡以及为破案要自己亲属付公安的出差费用等等,这些都可以找到原型。
刘高兴来到陌生的西安,认为自己比城市人更应该是城市人。五富是由他从农村介绍来拾荒的,与五富无知的对比,经常得意自己像个城市人。正因为自己不是,所以把城市人的身份看得很重,甚至不惜花钱享受无谓但城市人才做的事情。在五富面前,刘高兴显得是能人一个,他懂得为人处事,原来看似复杂的事情,可以很完美解决。刘高兴的生活本来很平淡,妓女孟夷纯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,刘高兴得知其身世后,尽管自己拾破烂的收入有限也每个月给她送钱。孟夷纯被抓后,刘高兴为把她赎出来,开始找更挣钱的活,和五富一起去挖地沟,命运的结果却是不但被骗,最好的同伴五富也客死他乡。
孟夷纯的出现,使刘高兴的生活多了一份牵挂,也因此小说失去了前半部分带有的轻松幽默。刘高兴无妻无儿,孟夷纯成了他工作中努力的目标,甚至为她付出一切。
读完《高兴》令人心情沉重,这份沉重不是来自像刘高兴一样的拾荒者,虽然生活贫困也艰苦,但他们安于现状,过得很快乐。你不必因他们是拾破烂的而同情他们,可怜他们。他们不需要你的怜悯,在他们看来,在城市里拾破烂比呆在农村已经好多了。之所心情沉重,是因为看到社会对这群体不公平对待。因为是拾破烂的,所以不能坐出租车、不能逛公园、不能生病,被抓了只能困在看守所——只因没有钱!
(广东大音文化 涂云锋)
图书链接:《高兴》